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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六章賤招N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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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六章 賤招N種

二李還不是鄭家的探子,即使是,也無法確定他是不是全心全意的。哪怕是全心全意的,人的能力也有限,如果他是豬隊友,再忠心,你也要倒黴。對於外界信息,擁有一顆能充分辨別信息真偽的頭腦才是最重要的。不能聽風就是雨。

鄭琰坐在榻上,伸著兩條腿,兩只腳一並一並的:“嗯,我知道。李師叔於俗務本就不通,還不知道他是不是叫人哄了呢,另一位,也不知道是存的什麽心。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想拿咱們當槍使都不一定呢。不過好歹有了個門路。我看他們說的,也差不離了。”

“哦?”

“除非是李家人全家一塊兒作了一場大戲,眼下的情形,李神策還真是生性好得罪人。”鄭琰分析著。

“只怕一時半會兒他這個性是對了聖人的胃口的。聖人辛苦了一輩子,到現在就想事事順利,李神策鋒芒畢露,言語時必是直率,聖人會喜歡的。”李神策對自家人不友好。這個文章,也不好做,完全可以說是因為痛心家族腐朽。

鄭琰嘲笑著:“聖人就是對他一見鐘情又能怎麽樣?他又不是太子。”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。

依舊是越過李神策,直擊太子。憑你風吹雨打,我自不動如山。

鄭靖業含笑道:“使野有遺賢,乃是我的不是。李神策既有識人之明,就不能拋諸荒野。”他準備邀其他幾位丞相一起,舉薦李神策。鄭靖業一共大張旗鼓地薦過兩個人,一個是季繁,另一個就是準備薦的李神策了。

鄭琰心說,爹,你壞透了。

鄭靖業想的卻是,得跟他師兄家通個氣,別讓慶林長公主誤會他擅自行動,倒東宮這件事情上,還是需要慶林長公主合作的,彼此可不要生出嫌隙來。慶林長公主可是正在拆著東宮的臺呢。

於是,鄭靖業一方,父女二人再次明確了堅決以太子為靶心不動搖,修正了詳細的計劃,補充了應變方案。鄭琰還友情提供N種另一個時空的賤招,端的是兇殘已極。

那麽東宮呢?

東宮裏,蕭令行嘗到了甜頭,根據李神策的建議,他的行為在許多不明真相的群眾那裏也得到了些好評。宿敵不可能這麽快和解,東宮也沒那麽天真,只要在除敵人以外的人——特別是皇帝——的眼裏東宮是好人就行了。李神策還見了皇帝,到現在已經談了大半天了,午飯是一起吃的,眼下掌燈,皇帝居然還要跟李神策共進晚飯。

蕭令行確定李神策被皇帝留下吃晚飯,連說了三個“好”字,揚聲道:“酒來!”

酒斟上了,蕭令行連飲數盞,覺得醉意不濃。腦補了幹掉鄭靖業,抄他家裏的酒來與親信痛飲。正自高興,不防宦官匆忙來報:“新昌郡主爬上北邊的望雲樓,鬧著要跳樓!”

蕭令行急奔出來,看女兒這樣鬧,東宮庭院裏已經聚起了一堆火把,事態一旦擴大,皇帝可就在隔壁宮裏呢!

頓足道:“此女生要破我家門!”

一片火光之中,新昌郡主容色清冷:“阿爹終於肯見我了。”她被關了倆月禁閉,出來就覺得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。結果被陳氏告知她爹讓她嫁給文昌侯家的小兒子。

新昌郡主挨了道霹靂,又得知她妹妹也要嫁人了,也不高興。想去合計一下,一人計短、二人計長不是?她妹妹也自抑郁:“我們姐妹總在此事上不如意,想那池家,百年前算是大族,堪配帝室,如今已降至三流以外,我……我……”她一點也不想嫁,她比較喜歡她表哥傅宗銓。

新昌郡主只聽到“池家”,忙問:“哪個池家?”

這一問就問出事兒來了。

新昌郡主跑去跟陳氏理論,被陳氏又訓了一通,還勒令宦官看緊了她,不許她去見太子,在求告無門只好使用激烈的手段求上訪。

蕭令行酒意化作怒氣,罵道:“如果不懂道理,你這是要忤逆於我麽?”

“我雖駑鈍,也是體自殿下,奈何辱我至此!”新昌一指她妹妹所居之處,“她有什麽好?本該是我……”

蕭令行的武力值至少是中等以上,彎弓搭箭,在一片驚呼聲中,把女兒射了個對穿。

“新昌失足墜樓,你們還站著做什麽?”蕭令行的聲音極冷,“侍候郡主的人呢?”

自始至終,新昌郡主只在史書上載:“母吳氏,年十七而亡。”廖廖數字而已。

蕭令行放下手中的硬弓,立誅了新昌身邊的宮婢宦官,威壓之下,封口令得到了最有效的執行。忙完這些方問:“李先生回來了沒有?”

李神策此時正在跟皇帝喝酒,一邊喝,一邊觀察皇帝,心中生出一絲失望來。

李神策在冒險。顧益純沒看錯他,他投奔太子就是在投機,早了,太子沒遇上那麽嚴重的危機,他沒辦法凸顯自己。必須出現得晚,太子危機已重,才能顯出能耐來。

李神策一向自視甚高,跑到太子手下當個解悶的清客非他所願。不特是太子,誰都一樣,由於他把自家人得罪得一幹二凈,家族內部發配了他,也就沒辦法在任何一個皇子那裏混一個“元老”的級別,給一群他看不上的人打下手,他不樂意。

沒買到原始股,能在一片慘綠的時候大量入手,然後擡高股價,也是劃算的。這是李神策的選擇。眼下確實是太子一綠到底的時候,是他發揮的好時候。蕭令行就要格外重視他,他也就能從容取得蕭令行集團首席謀士的位置,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。

太子對他言聽計從,目的初步達到。李神策也有難題:太子這裏不說積重難返吧,也是困難重重。虧得太子還算有一點政治素養,不算爛到家,也還懂得欣賞李神策,知道李某人說得是對的。

李某人手裏還握著一張要命的牌——皇帝的個人情況。

他賭的是皇帝的壽數。能活過六十歲的皇帝有幾個?

鄭靖業也好、諸王也罷,如果第二天皇帝就掛了,他們還有什麽好鬧的?要麽造反、要麽自殺,李神策是沒想留這些人的。

兩相比較,竟是李神策占優。這也是他敢選一個勢頹的皇太子的原因。再不濟,以東宮和大正宮的距離,嗯嗯,對吧?

看著老當益壯的皇帝,李神策的心情郁悶得無以覆加。皇帝思路清晰,吃得香、喝得爽,倆人中間還出去射了一回箭,看得出老皇帝極重視健康。難道真的要走那一步?唔,得提前籌劃一下才行。

李神策陪皇帝吃完了飯,主動告退:“陛下明日還要早朝。”

皇帝很遺憾,難得有一個說話如此一針見血的人,居然這就要走了,言語中頗為不舍:“卿且去,明日再來。”李神策看人,也是有幾分準頭的,皇帝不能不生出愛才之心來。

“誰TM要再來啊?看到你過得這樣好,我心裏就難受了。”李神策含糊告退。

退出殿門,李神策心裏正不爽,東宮的人又迎了上來:“先生,殿下有請。”

李神策皺眉問:“又有什麽事?”

宮人一臉欲言又止。

“罷了,帶路罷。”

一路到了東宮的一座偏殿裏,蕭令行正獨個兒坐著:“李先生可算來了。”

“太子一臉怒容又是為了什麽?”

“新昌死了,”蕭令行說話也陰惻惻的,“這個忤逆女!我已把事情壓了下去,文昌侯家那裏不知道消息還好,要是知道她與妹子爭夫而亡,又要生出事來了!”

“消息壓住了麽?”

“杖斃了幾個,一時半會兒沒人知道。過了這一陣兒,事情定下來了,也就無懼流言了。”

“殿下就該盡早向池家提親了。兩個月了,殿下待長公主已然和緩,現在說,也不算突兀。且廣平郡王年方十六,正是該有志有學的時候,為何不登慶林長公主之門,求教於駙馬?”

一邊是女兒跟人家學生聯姻,另一邊是讓兒子去倒貼,做足了樣子。李神策的主意,也就是糊弄皇帝而已,不管慶林長公主系接不接受,只要東宮表現得有足夠誠意,讓皇帝喜歡,就行了。

一兒一女都捧上來了,慶林長公主又沒明著跟太子鬧崩,總不好拒絕。真要拒絕了,那就是慶林長公主在皇帝面前失禮。

蕭令行道:“只恐見辱。顧益純入京數年,總不肯教授皇子。”

“那就讓郡王天天上門去,”李神策撇嘴,“誰要真當他學生了?”成了,有個名士老師,不成,是有志有學、禮賢下士,但是顧名士架子太大,還不給侄孫面子。妙的是不論慶林長公主還是顧益純,都沒有明面兒的政治勢力,東宮所為只是親戚間的善意表示,談不上利益隨皇帝怎麽想去吧。

蕭令行撫掌大笑:“先生真宰相之才。”

李神策難得自矜地微笑了一下。

這個宰相才第二天就受到了嚴重打擊。皇帝很喜歡他,丞相們又都履行職責地推薦他,兩處一合計,皇帝決定給他個官做。給的起點還很高——“散騎常侍”。這個職位本朝大概是郡守一級的,但是不臨民,多做為加官,以示與皇帝很親近。此時是給了李神策一個起點很高的出身。

李神策卻被噎了個倒仰,他拒了皇帝的封官。

拒了皇帝的封官,寧可當個布衣。他不慕權勢嗎?當然不是,只是不想居於人下罷了。如果官職不在人上,寧可不要,做一個超然於局外,但是對至尊的影響比誰都大的人!

散騎常侍現在沒權沒錢,就是混吃混喝,李神策一點也不想留這樣的案底,他堅決果斷地給拒了。

死一個郡主本不是大事,李神策也未放在心上,心底卻總有一種違和感。疑惑了半天,也沒抓著那一絲靈感,直到蕭令行來找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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